一则是,2024年上映后引起广泛重视和评论的女性列传电影《泳者之心》,其原著小说行将引入中文版,姓名依照原文“Young Woman and the Sea”翻译为《女性与海》。
另一则是,有网友发现,经典高分电影《海蒂与爷爷》,在某视频网站上已更名为和原名“Heidi”更接近的《海蒂》。
放眼“如火如荼”的内娱,这似乎是两件微乎其微的小事,连热搜都冲不动的程度。
从上一年夏天电影姓名究竟应被翻译为《泳者之心》仍是《老娘与海》的评论,到现在总算能看到照实翻译的《女性与海》。
曩昔一年,《泳者之心》在银幕之外掀起的评论,将长期以来电影译名中女性姓名被篡改、躲藏这一现象,撕开了一道口儿。
电影改编自格伦·斯托特2009年出书的非虚拟书本《Young Woman and the Sea》,叙述的是前史上第一位游水横渡英吉利海峡的女性特鲁迪·埃德尔的传奇故事。
不难看出,无论是原版书本仍是电影,其姓名对应的都是海明威的闻名小说《The Old Man and the Sea(老人与海)》。
而在电影的内地引入版中,“Young woman”却被译为了更泛指却不常见的谐音词“泳者”。
“光看姓名还以为是产生在室内的游水竞赛,既没翻出大海/海峡这一重要元素,也没凸显主人公的女性身份。”
在查找软件上输入“泳者之心”四个字,哪怕加上了关键词“电影”,仍然会被提示是否打错了字。
在影迷们看来,比较官方含混不清的译名,无论是《女性与海》仍是《老娘与海》都是更直接且精确地表达。
德国战役电影《Unsere Mütter, unsere Väter》,德语原意为“咱们的母亲,咱们的父亲”。
列传电影《Temple Grandin》,片名为一位自幼患有自闭症的美国动物科学家、畜牧学博士的本名(坦普·葛兰汀),中文译名却成了《自闭进程》。
包含此次少量渠道改变了姓名的电影《海蒂》,国内影迷对其原译名的诟病更是由来已久。
作为全世界儿童都熟知的小女子海蒂的故事,1880年小说初次出书时便名为《Heidi》,1937年由秀兰·邓波儿主演同名电影也连续了这一姓名。
但在2015年的电影版引入中,中文译名《海蒂与爷爷》将本来戏份较少的人物与主角海蒂并排,一度让很多人直呼上当:
这类译名看似着重了女性的主角身份,却使用刻板形象词汇招引眼球,乃至到达弱化女性的作用。
如近年让人耳目一新的美剧《The Power(力气)》,被译为了毫无杀伤力的《电击少女》。
而叙述了漫威漫画中最奥秘的女超级英豪来源故事的《Madame Web》,分明可以直译为“蜘蛛女士”,却偏偏要译为《蜘蛛夫人》。
具有特别超能力的女性人物尚是如此待遇,涉世未深的学校青春片更是成了翻译重灾区。
美国学校青春片《Shes the Man》,直译“她是个男人”,信达雅“假小子”,但被译为《足球尤物》;
环绕印度裔美国少女打开的学校喜剧《Never Have I Ever》,现已播到第四季,中文页面的译名仍然是糟糕的《好想做一次》。
假如顺着时间线往前回溯会发现,电影片名中被隐形的女性不只数量巨大,翻译用词也更粗犷显露。
1946年希区柯克的电影《Notorious》,直译为“臭名远扬/污名”,中文译名《美人计》。
无独有偶,讲男人故事的前作《Oceans Eleven》被译为《十一罗汉》,讲女性故事的续作《Oceans Eight》却成了《瞒天过海:美人计》。
1963年以埃及一代女王姓名命名的列传电影《Cleopatra》,原是展现这位极具才调的女性统治者的风貌。
内地版译为颇具香艳颜色的《埃及艳后》,港台地区更是译名《埃及妖后》,让主角作为埃及女法老的显贵和威严化为乌有。
此外,1964年由雪莉·麦克雷恩主演的黑色喜剧《What a Way to Go!》,中译《旺夫魔女》《傻女十八变》《好女十八嫁》,癫得花样百出。
1988年的法国列传电影《Camille Claudel》,内地直译其名为《卡蜜儿·克劳岱尔》,而港台地区译名《罗丹的情人》一直以来备受影迷诟病:
“卡蜜儿·克劳岱尔的终身由于爱上罗丹而消灭,直至今日,仍然活在罗丹的暗影里。”
通常在影视创造中,就算需求提及,也会将女性的“姓名”放置在母亲、妻子、女儿等“更重要的身份”之后。
作为一部献给自己母亲的电影,无论是在取名仍是叙事中都没有落入空泛讴歌母亲的套路,而是详尽刻画了一个有笑有泪的关于李焕英的故事。
有时候,并排呈现在片名中的女性的姓名,往往标明其更多元的社会联系的联合。
如1998年的列传电影《Hilary and Jackie(希拉里与杰基)》,中译名《她比焰火孤寂》被不少人奉为“信达雅”。
但作为一部优异的女性电影,电影主题和叙事主轴均环绕“姐妹情”打开,探讨了人与人之间疏远、接近、打破和从头联合的复杂联系。
而译名不只没有传达人物联系,乃至改变了情感基调,让不少影迷误认为主人公的深层动机仅仅“孤寂”。
不只片名中呈现姓名重要,在影视剧的叙事中,姓名的消失和呈现,往往也会成为其个人前史中曩昔和现在的分水岭。
在台剧《俗女养成记》里,不识字的阿嫲李月英,也曾因自己的姓名丢掉而迷失。
作为月英的她,不是面貌含糊的家庭妇女,而是喜欢吃奶油蛋糕,幻想过一种脱离家务、轻松惬意日子的一般女性。
直到她固执脱离家庭,脱离老公单独搬出去住,才总算从旧的姓名里挣脱出来,过上了新日子。
在前阵子播出的古装剧《国色芳华》里,女主角何惟芳到长安闯练,遇见一位协助她的女子叫秦五娘。
而当何惟芳把五娘从喝酒后就毒打她的老公手中救出后,两人决议一同创业,其间很重要的一个剧情,便是何惟芳给五娘起了新姓名“秦胜意”。
当再次碰到家暴前夫的刁难时,何惟芳一句“你现在现已不是秦五儿了,你是秦胜意”,从头给了她抵挡的勇气。
女主角王铁梅,正派英勇有阅览量,导演起这一个姓名时,就想让她成为银幕上不被刻板性别约束,自在无拘的新人物。
与片中更有深度和情感的女性人物构成比照,电影中他们化为符号,人物言行也仅为映射日子中某一类型的存在。
这样的处理,可以说是一种对电影史的纠正,但更重要的含义,是成为了挖苦与反思实际的镜鉴。
出生于1609年的女画家朱迪恩·莱斯特,她的静物画与肖像画遭到一起代人的高度评价,成为最早获准参加艺术家协会的荷兰女性之一,一度享有盛名。
但在1660年逝世后,她的姓名被抹去,著作被归到老公名下。直到19世纪末,她的艺术才干才被世人所看见。
这意味着,无论是在前史上仍是在影视著作中,她的成果会被篡改,她的力气会被削弱,她的前史会被忘掉。
而防止让优异的女性故事被躲藏、掩盖和误解,把《泳者之心》改为《女性与海》仅仅一个开端。
当女明星主演的电影《Gilda(吉尔达)》不会再被安上《姬黛》这样的前缀;
当叙述女警长破案的侦察剧《Deadloch(戴洛奇小镇)》不再被轻视为《小镇警花》;
当近代护理学创始人南丁格尔女士的姓名,不再被随意用在电视剧《楠丁格尔先生》的命名……
最终值得一提的是,在此次关于《泳者之心》译名的评论中,也有观念表明,不故意着重性别正是杰出主体性的一环。
但在原名现已写明Young Woman的情况下,比较把她的姓名抹去,不如先夺回《女性与海》这个直白的姓名,再来决议要不要。
就像《Thelma and Louise》不甘化为两个简略的姓名,而译为《终点狂花》那般张狂自在——